高二那年,老图书馆的吊扇总在第三排座位上方打摆子。我趴在硌胳膊的木桌上补物理作业,三点钟的太阳准时切开灰尘,给前排晃动的鹅黄色校服袖口镀上金边。苏瑶总把秋季校服反季节穿着,袖管里漏出的手腕系着银杏叶手链,写笔记时沙沙作响。
我注意到她是在生物课上。当老张头讲到孟德尔定律时,她突然举手:"豌豆的显性性状会不会像泡泡糖,黏在隐性基因身上?"在全班哄笑中,我看见她耳垂上晃动的银杏耳坠,把课本边角的遗传图谱涂改成黏着粉色泡泡糖的豆荚。
后来,我们开始在实验楼拐角交换习题集。她总在我的《五年高考》里夹带话梅糖纸,糖渍把书本的公式染成了淡红色。作为报复,我在她摘抄本扉页画了只戴银杏耳坠的豌豆射手,被她用荧光笔添上吐泡泡的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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